昉闲

【井白】君有疾否

 
井白au    宋天荫x顾南衣

又名五次宋天荫以为顾南衣是哑巴,一次发现不是(。)

所有的逻辑不通都是我的

污老师生快!祝老师天天有肉吃!

我猜不是瓜哥想要的那种…对8起!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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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了这么个僵持的局面。

 
   村边干涸的芦苇荡刚刚迎来了一场大雨,浇灭了最后一丝暑气的同时,也让这片泥水地重新丰盈了起来,潋滟的水面被秋风一吹扬起波澜,不断拍打着岸边人的鞋边,逼的他又一次用力裹紧了夹袄。宋天荫呆呆的低着头,凛冽的秋风吹的他恨不得打起晃来,但他现在纹丝也不敢动,只能在心里暗暗后悔出门忘看黄历。

 
   今天镇上有集市,宋天荫本打算趁着机会置办点东西,下次去看儿子的时候揣着。不成想刚走出家门就看到水塘边倒卧着一个人形,他以为有人溺水,急急忙忙一瘸一拐的奔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男人躺在水边,身上青色的衣料已是破烂不堪,还覆着大片的深色污迹。

 
   宋天荫凭着自己被追杀数次的经历一眼看出这人若不赶紧救治恐怕要失血过多,他抬头四处望了望,一个人都没有,又看了看杵在一边一脸无辜的小白马,叹了口气,弯下腰打算把人扛到马上,未曾想手指尖才将将摸上那靛青的衣领,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扣住,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仿若寒潭极深处的眸子里。

 
  他冷的一哆嗦,赶紧开口:“这位…大侠,我我是来救你的,追杀你的人都走了,你你你的伤再不处理怕是要不成了…”,他磕磕巴巴的解释了半天,那人终于放开了手,从嗓子里挤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咕噜声,宋天荫赶紧趁着他松手,托着人颈子和膝窝给撂到马上,眼神无意间扫到那人白玉一般的颈子上狰狞的伤口,默默缩了缩脖子,回想起刚才那几声咕噜,惋惜的叹了一声:好好的人,估计以后都只能是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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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荫披着自己最厚的一件棉袄,蹲在自家四面漏风的小厨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还在不停的对着咕噜咕噜冒泡的小药壶扇着扇子。

 
  自从在水塘边多管闲事捡回来个大侠到现在已有月余,那天他把人拖回家,擦洗包扎,还厚着脸皮去老瞎子那讨了几副药,没成想回家刚一迈进门槛,迎面飞来一把脱了鞘的削骨刀,多亏反应迅速才没在第一天就被开个透明窟窿。等他抹着冷汗溜进屋里,才看见刚还昏迷不醒的冷面大侠已经端坐在床上,若不是宋天荫眼尖注意到他因用力过猛仍在颤抖的手臂,定要以为他之前的虚弱都是装出来的。

 
  宋天荫把提回来的药包在人眼前晃了晃,道:“还未讨教大侠姓名?”刚说完自己拍了拍脑袋,暗道自己傻的透腔,这人喉咙上的伤如此之深,如何回答的了。

 
  他摇了摇头,坐到一边的小桌上画他的符咒,突然破空声传来,还没等抬头就被个胡桃壳子砸了个正着,床上人稍稍冲桌面抬了抬下巴,宋天荫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巴巴地把自己用来画符地朱砂给这位爷呈了上去——“顾南衣?好名字。”宋天荫扯出来一个笑脸,肚子里暗暗嘀咕“白瞎了这好名字。”

 
  顾大侠向来心胸宽阔,自是不计较宋天荫的腹诽——他只是不小心而已,顾南衣对自己说,不小心把所有的胡桃壳子全弹到了宋天荫的脑门上,直到宋天荫被打的护着脑袋窜进厨房熬药,这场鸡飞狗跳才算告一段落。自此以后,他和顾大侠的沟通就仿佛山林里未开化的猿猴,以互相投掷果壳、石块、纸团来传递信号,单方面被砸的宋天荫只能干巴巴的安慰自己不和少爷一般见识,全然忽略顾南衣能用一根手指头捅死他的事实。

 
  这时传来隔壁“咚——”的一声巨响,直接把他从神游四方的境界拽回现实,把含在嘴里的半个哈欠憋回去,宋天荫认命的搓了搓脸,提起药壶走进里屋,看着床头一脸无辜的顾某人和自己家本就不结实,现在更是被砸的坑坑洼洼跟隔壁吴老二的麻子脸有的一比的墙,刚要开口,一眼撇到那人脖颈上紧紧缠绕的白布,心下一沉,想着这顾南衣生的如同玉雕,身手又是神鬼莫测,指不定真是哪家哪户的大少爷,现在偏叫人废了嗓子,心里郁闷也是应当,这么想着,宋天荫心里那点小憋屈一下变成了老母鸡似的怜爱之情——放碗倒药,走过去直接拿走顾少爷在指间把玩的果壳,还顺手给人理了理领子提醒着别把药喝洒了,最后还补了一句:“乖”

 
  自问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少爷,第一次对着这慈爱的目光,狠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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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转星移,转眼又是一轮盈亏,宋天荫枕着自己的铺盖卷蜷在他这个名副其实的陋室的唯一一张床铺边的矮桌上,旁边睡着娇生惯养的顾大少爷。

 
   宋天荫哀怨地磨着牙,无奈顾少爷一听要和他同床共枕就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他只能在桌子上凑合,这还不算完,顾南衣手指哒哒敲着床沿,玉手一指,他就正式成为了睡在了顾少爷床边脚凳上的侍女。

 
  就这么沦落成丫鬟的宋天荫哭丧着脸,用力裹紧了被子,白天又落了场大雨,入了夜寒气便从四面八方涌进这间小破屋,他实在冷的难受,便翻身起来,从桌下抽出火盆点了,蹲在火堆边上暖着身子,抽空往床铺那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方觉不对——床铺上蜷缩着的那一团,似乎在发抖。

 
  莫非是他内伤发作?宋天荫边想着,边端了火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顾南衣双手环抱,牙关紧咬,脸色青白,嘴唇眼睑呈微蓝之色——寒毒侵体!

 
  宋天荫慌忙放下火盆,伸手向他探去,被顾南衣周身萦绕的寒气冻的抖了一下,他来不及去想这寒气的来历,连滚带爬的翻出家里所有能御寒的被褥,一股脑的堆到顾南衣身上把人紧紧的裹住,宋天荫伸手过去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指用力搓着,过了好一会他再探头过去,却发现顾南衣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唇色反而更显青紫,呼吸一次缓过一次,喷出来的白气凝在空中,几乎要把他的心脏冻住。

 
  宋天荫急的要哭出来,在自己可怜的脑子里手忙脚乱的翻找应对的措施。上天可怜,总算让他想起当年在塞外捉妖时霍小岚教他用自己的体温保暖圣药的经历。他又看了一眼床上抖的如同筛糠的顾南衣,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扯掉单薄的亵衣滚进被窝,顺便也把顾少爷剥了个精光,像只章鱼一样紧紧搂住那具冰冷发颤的身体,按着人后脑勺把那个他白天还想着用纸团砸个七八十回的脑袋牢牢固定在自己的颈侧,想着他受如此折磨却连呻吟出声都没法做到,另一只手便不自觉地像安抚幼童一样在人后背轻轻磨蹭拍打,生怕稍一松手这人就会冻僵过去。

 
  宋天荫一边尽力暖着顾南衣,一边向他所有能想到的天尊法师絮叨着,求他们让顾南衣快点好快点好。就这么胸对胸腹对腹伴着念念叨叨的躺了小半夜,直等到宋天荫觉得自己都快要僵住的时候,终于感觉到怀里的躯体不再一个劲的打颤,他小心的把顾南衣的脑袋摆正,对着那张终于恢复血色的脸欣慰的叹了口气。

 
  宋天荫仔细端详着怀里的脸庞,不得不说顾南衣真的是生了副好皮囊,比他见过的化成美女的花妖都好看,脸庞似美玉初琢,眉峰似宝剑出锋,眼眸似深海遗珠…等等,眼睛?宋天荫呆呆的看着那双闪着杀意的眸子,猛地闪身躲开一记侧踹,屁滚尿流的滚下床,还不忘抱着被子遮住自己赤条条的身体,“你你你你醒了啊,还…还冷不冷?”说完不等顾南衣开口,又急急忙忙的解释:“你你说不了话就别张嘴了………谢也不用谢都是应该做的…柜,柜子里有吃的你你你自己想着吃药!”说完披上衣服夺门而出,留下顾南衣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

 
  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他别咬着舌头,顾南衣无辜的眨眨眼睛。

 
  而现在躲在门外的宋天荫一脸快要晕过去的表情,对着自己两条腿中间精神抖擞的另一条腿欲哭无泪。

 
  今天的顾少爷依旧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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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流过,宋天荫和他捡回来的顾大侠搭伙过日子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眼见顾南衣伤势大好,宋天荫天天琢磨着把他带到老瞎子那检查一下,磨叽了无数遍之后,终于在顾南衣用一掌把调羹砸进桌子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天宋天荫收拾完隔壁村的小妖回来天色尚早,便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做起了手艺活,他前几天去集市顺手捎回来一块桃木,思来想去还是给顾南衣做了把木剑,并在上面细细的画上了辟邪安魂的符咒。虽然他收妖的手艺差了点,但胜在心细手巧,一柄桃木剑剑锋凌厉,剑身透亮,护身的花纹带着灵力泛起淡淡的红光,宋天荫在剑柄上细细的缠上一圈红布,满意的点点头,正巧这是顾南衣从屋里走出来,他顺手把剑递了过去:“试试?”

 
  顾南衣抬手接过剑,拇指缓缓摸过剑身,宋天荫见他低头不语,暗道顾少爷宝剑用惯了,估计是看不上这截破木头,可送出去的东西又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他正暗戳戳的希望顾少爷不要拿木剑去烧火,却见顾南衣手执剑柄,立在院中,几个呼吸后突然抬手起势,剑气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天青的衣袂翩翩随著剑式飞舞,宋天荫呆呆的看着,仿佛顾南衣马上就要脚踩浮云,飘然而去,怔愣之间,顾南衣已收了招,双手垂在身侧静静站着,天上飘下来细密的雪花,被他周身的内力推开,竟没有一片落到他身上。

 
   宋天荫傻乎乎的看着顾少爷极其顺手的把木剑别在腰带上,向他走来,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一下福至心灵:“不用谢不用谢,你喜欢就行。”顾南衣一脸憋屈的点点头,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头按着自己一边的嘴角微微用力——宋天荫茫然的看着他半天,才缓缓咧开嘴:“原来顾少爷也是会笑的。”

 
  顾南衣飞快的放下手,干巴巴的哼了一声,转身向屋里走去,宋天荫看他要走,急急冲着他背影喊到:“南衣!”天青色的背影身形一顿“你…你那嗓子,我再让那老大夫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顾南衣静止了一下,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暗哑的轻哼,飘进了房间。

  迷迷糊糊的宋天荫不知道他最后看到的那抹微笑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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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衣醒来时,滴漏刚到丑时,他小心的起身,展开昨夜送到他手上的密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抬手扔进火盆,戴起斗笠,想了想,伸手把矮桌上蜷着的宋丫鬟拎起来放到床上,足尖一点,飘忽而去。

 
  他照着密信所指,一路向洛县行宫前进,行至一处孤山才止住脚步,他远远立于树下,山风荡起衣袂,天水之青如碧水悠悠流荡,清澈宛如当年。顾南衣沉默的闭上眼睛,行宫内外一片寂静,山河缟素,万民居丧,官道上隐隐传来马蹄哒哒,急而切,一路向行宫疾驰而去,眨眼之间,官道上只剩下凌乱的蹄印。

 
  顾南衣慢慢睁开眼睛,是凤知微教会了他权谋城府、瞒天过海,他从未相信以她和宁弈的心机,会让自己陷入死局而不留任何后路,所以他留下暗号,令血浮屠众人仔细打探,果然有所收获。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云端,恍惚里还是那年京郊,他一动不动呆在自己的一尺三寸地,那少女走近,几分狡黠几分不安几分试探,轻轻开口——
“顾南衣!”
这声音怎么这么粗?顾南衣僵硬的转过头,先看到了他的白马,眼神顺着缰绳下移——宋天荫背着他收妖的家伙事儿,扛着桃木剑,一瘸一拐的艰难的爬了上来。

 
  虽说宋天荫此人平日里傻是傻了点,但先见之明还是有的,比如事先缝在顾少爷天水之青内衬里的追踪符,比如提前和小白马搞好关系——好吧可能关系也没那么好,他这一路差点被这畜牲颠吐了,后来到了山路还得他好说歹说才让他扯着缰绳爬到山顶。

 
  想到这宋天荫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他捂着脸,无奈对面人的眼神实在太过锋利,只能老老实实的抬起头。

 
  面对顾南衣僵硬的表情,宋天荫自觉心虚,连声音都小了很多:“我…我是怕你走丢了才在你身上放追踪符…你上次去到河边都差点找不回来,我昨天看到有个穿黑衣服的塞给你什么东西,知道你今天要出门才跟着的。”他看顾南衣脸色似乎缓和了些,又继续絮叨:“你怎么人家塞个条就跟着走了,万一是你的什么仇家要害你呢,你伤才好,万一打不过怎么办,你又没法喊救命,这荒郊野岭就算喊了也没人来救你……”

 
  宋天荫一旦进入话唠的境界就没人能打断,顾少爷沉吟一下,果断出手,直接拎着领子把人甩到马上,自己翻身上马,一抻缰绳,哒哒的马蹄直接淹没了宋天荫的絮絮叨叨。

 
  宋天荫紧紧抓着身前人的衣服生怕这马一个不高兴把他摔下去。顾南衣疾驰间感觉到一个硬邦邦暖烘烘的东西靠上了他的脊背,极佳的耳力还捕捉到宋天荫的哼哼唧唧:“山下的行宫没有人了,我托那边的花妖问过了…你要找的人都不知道走哪去啦”过了一会,他以为顾南衣早不在听,才小小声的说:“他们都…不在这了,你又不认识路,南衣…你去哪里找啊…”他的声音愤愤的,似乎在替顾南衣打抱不平“多狠心的人才能把一个不识路的人扔的远远的…南衣…为什么他们都不要你?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了什么,都不该这样。”顾南衣感觉背后靠着的脑袋用力蹭了他一下,宋天荫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有点发闷:“你要找人,我帮你,等你能说话了,把那人长什么样告诉我,我托村口老槐树给你问问,它什么都知道。”

 
  顾南衣听着,默默把之前想要说的都吞回了肚子,他想告诉宋天荫他没做错什么,这都是他应得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茫茫天地又只剩了他一个人。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伸出手拉住宋天荫,让他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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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荫这一阵子过的很舒心,最近快到立春,村子里的妖怪全都回家凑热闹过节去了,人间日日安稳,连那个聒噪的寻妖令都安静如鸡,家里最难伺候的顾少爷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也消停了不少,就是总有人大半夜的来给他送信,最初宋天荫还会被吓得不敢出声,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他晃了晃被太阳晒的晕乎乎的脑袋,顾南衣安静的坐在他旁边剥着胡桃,宋天荫伸了个懒腰,想着赶着开春在院子里种上几棵胡桃树,省得他隔三差五就得去镇上给顾少爷填补库存。他专注的想着,猝不及防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伸手一捞——胡桃壳子,他转头瞪着顾南衣,顾少爷比他更茫然的瞪回来。还没等开口,又是一声破空,顾南衣猛地起身,眼神盯盯的望向远处树林,闪电般出手——宋天荫只觉身子一轻,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扔进了里屋,内力的余威还顺带拍上了房门。

 
  他腾地一下起身,急急忙忙抓了一把小纸人塞进袖子,拎起他爹就给他的大宝剑就要往外冲,还没迈出门槛就被顾南衣的内力拍了回来,无奈之下只能扒着门缝用力向外看。只见顾南衣手里抓着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细看来容貌鲜妍、五官秀丽精致,而她的眼眉始终是带笑的,看着顾南衣的眼神温柔的像一汪水,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每个都不似寻常人家。宋天荫听着那女子带着笑叫着“南衣”,心下了然,这几位应当就是顾南衣这些天来一直在寻找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他这处小院子,来带顾南衣回家了,自己现在出去只怕耽搁了人家叙旧。想到此处宋天荫收了宝剑,回过身来扫视一周,拿出了藏在柜子里的包袱布。

 
  他从小记性就不好,学东西也慢,但只有一件事是他自始至终都牢记于心,就是知足。他从不奢求什么,越是好的东西越是留不住,所以他永远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以免在上天夺走一切时后悔莫及。

 
  他应该高兴的,顾南衣终于等来了寻他的人,可以回去当他的大少爷,可以有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来疗伤,可以拿回他的宝剑,可以有吃不完的胡桃库存。

 
  这些他都没有,他只有一柄桃木剑和一个小院子,可顾南衣马上就要有大宝剑了,怎么会稀罕一节木头,宋天荫垂头丧气的想,还是留着给顾少爷当个纪念吧,要回来连烧火都用不上。他仔细的替顾南衣打点着包袱,把剩下的胡桃分装进袋子里包好,想了想,又把自己最厚的那件棉袄塞进了包袱,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他一直担心顾南衣再犯起寒症。

 
  收拾的差不多,宋天荫又环视了一圈,确认他实在没有什么能给顾南衣了,便抱起包袱推开门,惊讶的看见顾南衣还站在院中,那女子和她身后的人都不见了。

 
  顾南衣一脸诧异的盯着他手里的包袱,宋天荫下一个动作惊的他眼珠都要脱出眼眶:他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了一把碎银不由分说地塞进顾南衣手里,“你也别嫌我话多,”宋天荫刻意的忽略掉心里失落缩着的小人,“就这么几句了,你走了也没人听我说话了。”他指了指顾南衣腰间别着的木剑,“这个,你且留着罢,我知道你用不上了,不过上面的符咒是我照着书上抄来的,挺管用的,嗯…就当是个护身符吧。”说着说着又絮叨起让他省着点花,路上多穿些别着了凉,少吃点果子记得按时吃药之类的琐事,仿佛一个老母亲在送别自己不省心的儿子。

 
  顾南衣默默看着眼前说个不停的宋天荫,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要想天黑之前吃上饭现在就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于是顾少爷直接抬手,捂住了宋天荫喋喋不休的嘴,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宋天荫,我几时说过要走?”他又仔细看了看宋天荫的脸,和他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你还想说什么赶紧说完,知微他们早已经走了。”

 
  宋天荫还没反应过来。

“走…走去哪了?”

“她和宁弈过日子去了”

“…那你怎么没走?”

 
  顾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凤知微临走时教他的话说了出来:“因为我想跟你过日子。”

 
  他再不谙世事,看着宋天荫几乎静止的表情,又回想起凤知微狡黠的眼神,也反应了过来,暗暗懊恼又被她摆了一道,伸手推了宋天荫一把:“醒一醒,不同意就算了。”宋天荫被这一推,瞬间六神归位,赶紧伸手把人抱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扳着顾少爷肩膀,在人家那倾国倾城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得意的看着顾南衣脸颊轰得一下染上血色,捞起人手腕握在了手里。顾南衣任由他拽着走,不自觉的搓了搓绯红的耳朵尖,小声骂了一句:“傻。”

 
  事后,宋天荫才想起来问最重要的问题:“你嗓子什么时候好的?”

“早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你话太多了,不想理你”

“……呜”

 
  别走,还有一段。

“时辰:三月初三,戌末至亥初。”

“地点:宋天荫的小破院子。”

“事件:小院子已经被从宁府、西凉皇宫、血浮屠、天师堂送来的贺礼填满了,闽南华将军的贺礼还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个人看法:顾南衣断袖之名人尽皆知了,殿下您不用担心了。”

路过的大天师:“祝贺祝贺祝贺,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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